为了洗去莞式流水线留在身上的印记,媚儿花近5000元报了正规模特班,还挤掉许多睡眠时间读言情小说,“比较高级的那种”,她强调,“比如亦舒。”她希望拥有亦舒笔下女孩的气质。
媚儿也看心理学和人际交往的书。想知道“别人”,不是“我们这种人”,脑子里都想啥。她早忘记了在学校的感觉,也没下过工厂,18岁后一直生活在小姐、嫖客、妈妈桑的世界,当她问《人物》记者一个普通女孩在这个年纪想什么时,她的困惑很真诚。“我想知道她们怎么想的,我也去想,这样也许就不容易被认出来了。”
不出一星期,在100个同事的同化作用下,模特班的教学成果失效了。媚儿走在马路上,不经意间手就掐在了腰上。她恨那只不自觉的手。为什么要掐上去,为什么不放下来。
“那种时候彻彻底底沮丧,你彻彻底底知道自己永远洗不掉了,它永远要跟着你。”她又哭了一次。
此刻,她们身上这种高辨识度的印记又成为她们被驱逐的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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