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爱生我时,是90年代整个镇子第一个在医院生孩子的女人。
她回忆说,“那个时候可不像是现在,谁生孩子要是住进医院,那多半就是没救了,是难产了。”
是的没错,我生的时候就是难产。
胎儿在母体中过大,顺产根本生不出来。当时的医疗技术有限,医生说出“剖腹产”这三个字,全家人都愣住了,傻眼了,跌坐在椅子上。
石英更是委屈,抱着白简爱哭的死去活来。
他胸怀不大,就是农村小男人的体格,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那时候白简爱已经疼的讲不出话了,而石英呢,完全没注意。
每一种办法,他都犹豫不决,难以下定论。
最后还是白简爱自己决定剖腹产,自己在手术单上签字,之后进了手术室。
那时候医疗技术有限,医院管理也不得当。白简爱说她签下自己名字的那刻,就没想着自己能活着出来。
庆幸的是,手术还算顺利,我和白简爱,都顺利从手术室出来了。
她疼的连根头发丝都不敢去碰,在医院躺了好几天。石英蹲在手术室外面,哭了好几个小时。
白简爱清醒后,他告诉她,以后这样的鬼门关,再不来了,再不来了。
满月时,石英从黄河边上捡了一颗光滑、模样俊俏的石头,塞在我怀里,寓意是身体健康,像黄河边的石头一样坚强。
白简爱恢复好身体,就继续在小学上课了。
那时候正值民办教师转正,她们这些民办教师,打理好关系,基本都能转正。
白简爱准备好简单的礼品,拉着石英上了主任的门。
石英在门口退缩了,缩到墙角处,“我就不去了,我这个没文化的,万一一句话不合适说错了,岂不是丢了你的脸。”
白简爱心里也委屈啊,叨叨了几句,“咱家的大事情,你什么时候出头解决过,每次都是把我推在最前头替你遮风挡雨。”
白简爱说完就进去了,留下石英在外面独自难受。
那时候,他的心里已经种了自卑、害怕被人瞧不起、自甘堕落的苗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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