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多年前的夏天,一个男婴降临在了秦岭大山上的一户农家里。
男婴父亲年轻时走南闯北经商做一些买卖,家境在当时当地算是比较优渥。男孩安逸顺遂的成长着,少年时读了不少书,极爱写诗,自诩才德堪比一众文人。经常跟着父亲外出,也算是见多识广,自认为天文地理无所不知,自视高人一等,渐渐地养成了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个性。
22岁时父母在邻村为他谋得了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为妻。因兄弟姐妹众多,婚后便自立了门户。两年后,其父经商失败,一夜间几乎赔上了全部身家。他的小家也从之前的衣食无忧变得入不敷出。幸好他的妻子贤惠持家,通过劳作勉强能让一家人吃饱饭。而他本人仍是一副落难“公子哥”的模样,成日饮酒作诗,家中之事概不过问。
苦难中,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出生了,然而还未满月,便被他醉酒后失手摔死了。
随后的几年,他们的另一儿一女相继降生。日子过的一年不如一年,仅凭一个女人的劳力想让一家四口过的衣食无忧,在那个年代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家里揭不开锅的情况时有发生,两个孩子因常年饱受饥饿而瘦的皮包骨。妻子厚着脸皮去娘家借来买米买油的钱,被他偷偷拿去买了酒。妻子只能忍着委屈与泪水,继续为家人的温饱而奔波。
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妻子得知种植水果能卖钱增加收入,便四处借钱买了一些苹果和梨树苗。经过两年的精心培育,果树终于挂果投产了。
那时的农村没有公路,没有车,果子全靠妻子每天起早贪黑人力背下山,再背到集市去售卖。虽然辛苦,但家里确实多了一笔收入,家人的生活也随之得到了些改善。
生活的好转没能让他对妻子心生感激,却让这个男人懒惰的更加心安理得了。妻子常常卖完了水果还得急匆匆的赶回去给还在床上睡懒觉的丈夫做饭吃,稍微回去了晚一点就要被打骂。寒冬腊月妻子在山上打柴火,男人却在火炉边吟诗看书。虽然他对妻子和女儿不冷不热,却对儿子格外偏爱。女儿经常下地帮妈妈干活,他却从不让儿子去干那种粗重的农活。到处吹嘘说儿子是福星,将来是当县官的命,以后要上北京读书,甚至还杞人忧天般的担忧将来儿子去北京时长途跋涉,路途遥远,吃不下那种苦。然而,那时候他的儿子才不过十岁左右。
妻子为家十年如一日的艰辛付出,亲戚和邻居都看在眼里,赞在口中。然而换来的却是一个更加好吃懒做、自命不凡、心胸狭隘的男人。妻子出门做零工补贴家用,被他臆想成是去和其他男人私会,且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多次恶意散布妻子出轨邻村男子。一时闹得沸沸扬扬,妻子颜面扫地,连门都不好意思出。从此家暴也变成了一日三餐。
终于,在一个阴雨天的晚上,黑暗中,男人被一群人围殴了。
昏迷中,是他的妻子哭着找人将他抬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服侍照料着,但最终还是落下了终身残疾。因腰部受到重创,前两年只能在床上静养,不能下地走动,也不能干活。
男人的重创更加加剧了妻子的负担。没日没夜的干活挣钱,养活一双儿女,供他们读书,供男人治病。由于长年疲惫和劳累,妻子眼窝深陷,骨瘦如柴,连旁人看了都心生怜悯。但是看着日渐长大的儿女,她的心态还算乐观。指望着儿女多读点书,将来出人头地,等他们毕业工作了她也就轻松了。
虽然男人受了伤,但家人好歹过了两年清净日子,没有拳打脚踢和时不时的谩骂。对于挨打一事,男人猜测可能是自己平时嘴不把门,得罪了一些人而招致的,加上当时太黑根本没看清凶手,四下无人也没有见证者,此事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也因此这两年他的嘴收敛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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