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一岁的时候我已经和这些山村里的女人一样了。不穿胸罩,穿脏兮兮的肚兜。来例假的时候也是用布缝的草木灰,因为根本买不到卫生巾。还学会了打猪草、喂猪、挤羊奶...这些琐碎的农活渐渐把我心中的棱角磨平。
冬天还要用冷水洗衣服,本来两只芊芊玉手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我也一直在攒钱,就藏在猪槽盆的下面。是老太太偶尔让我给孩子买些东西一毛一毛的扣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攒够回家的路费。
就是这些零碎的钱和面目全非的手时刻提醒着我不能就这样过完这一生,同时我也不想让两个儿子困死在这个山沟沟里。
不久后一天,他们像往常一样下地干活我独自在家洗衣服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一边在粗布衣服上蹭干净手,一边去开门。
却没想到是我朝思暮想的父母和哥哥。我不敢相信,迅速关上门又打开了一遍,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这几年的委屈与想念,在一刹那,汹涌而至,抱着父母哭得不能自已。哥哥像小时候哄我一样说:“妍妍不哭了,哥哥在呢。”
这时候他们一家已经闻声赶来了,警察控制住他们,我还看到那个让我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戴着手铐站在警察身边。
在父母拉着我上车要走的时候,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天喊地地抹泪:“这是我们花钱买的媳妇,你们凭什么把她带走!她走了我的孙子怎么办,我可怜的孙子啊...”
这个时候我想起来了两个儿子,如果没有他们恐怕我早就活不下去了,怎么还能等到爸妈来接我这天?况且他们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舍得不要他们呢?但是看老太太这样子,应该会很难顺利把他们带走。
父母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对我说:“别担心,有我们呢。”哥哥陪着我去把孩子抱了出来。
警察看到了很为难地说:“我们带着孩子应该走不了的,这些村民都很团结的。”这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村民已经拿着农具把我们包围了起来。
哥哥大概早就料到了这个情况,拿了三万块钱的现金给了这家人,就当这几年我和孩子的生活费。这家老头是个爱财的,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的他心动了。
警察还朝天放了一枪喊话道:“如果谁想吃枪子,就尽管来。”就这样,我才有幸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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