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道:孙老虎,宋家的事情你不明白,我这辈子不图别的,只希望子孙后代能够安安生生,不要再从事这些危险的行业。
孙警官还想开口,爷爷已经抬起一只手,下了逐客令来:没事的话你就先请回吧!不然以后就别进我这个门了。
孙警官把要说的话又咽回肚里,拿起公文包道:行,老宋,那我先走了,下次有案子再来拜访!
孙警官的车开走之后,客厅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爷爷坐在太师椅上,捧着茶杯,我站在他面前,十分紧张不安。
阳儿,那两本书,你看了多少?他问道。
我支支吾吾地回答,全部看完了。其实何止看完,家里没有什么课外读物,那两本书我只要有空就翻着看,已经快被我翻得散架了。
爷爷喝了口茶,突然间悠悠地念道: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
我愣了一下,背诵道:盖死生出入之权舆,幽枉屈伸之机括,于是乎决。
他又念道:怀胎一月如白露;二月如桃花……
我接道:三月男女分;四月形像具;五月筋骨成,六月毛发生;七月动右手,是男于母左;八月动左手,是女于母右。
这两段都是《洗冤集录真本》里的话,爷爷是有意在考我,听完之后他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惊讶地问道:阳儿,这本书你全背下来了?
差不多吧……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
不愧是我宋家子弟。说完,爷爷又摇起头来了。
这奇怪的反应把我吓了一跳,本以为爷爷会劈头盖脸地把我骂一顿,但他却没有。后来回想起来我才明白,当时爷爷的内心十分复杂,他既高兴宋家绝学后继有人,又害怕我从此走上和他一样的道路,万劫不复。
爷爷长叹一声:天意弄人啊!
然后起身,看都不看我一眼,背着手回到书房去了。我站在那里,又是震惊又是侥幸,爷爷不打算打我屁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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