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里人满为患,眼前是各种各样忧愁的脸庞,耳边是絮絮的嘈杂声和呻吟声,鼻子里沁满了药水味儿,我感觉自己的心,塞满了不安和恐惧。经过了长长一系列的诊断、缴费、化验,甚至转换科室的流程,我终于坐到了我的主治医生面前。
他戴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示意我躺在床上之后,我受伤的膝盖便在他的手中随意拿捏着。疼还是会有,偶尔嘴角一歪“嘶”一声,他便笑笑:“疼啦?”我说:“拜托轻点行吗?”他便又笑起来,好像父亲看着撒娇的女儿。
“你的情况需要手术
。”他在看了我的核磁片子之后说。
“怎么办?会好疼吧,我怕。”我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心里大概奇怪我这个25岁的女人,竟然还跟个孩子一样。不过还是耐心给我做了解释,并同时摸了摸我的头说:“别怕,有我在呢。”
手术
安排在一周之后,这期间,他给我的腿按上了夹板,并嘱咐我先好好养着,记得时常冰敷。我说:“可以洗澡吗?”他一笑:“你们女同志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洗澡不碍事,夹板可以拆卸的,但是记得再绑好。”
之后,我回家了休息了一个礼拜,期间,他时不时地会打来慰问电话,虽然我知道只是医生对患者的关心,但是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丝的甜蜜。
一周之后,我迫不及待地赶到医院,他见到我却黑了脸:“你怎么把夹板拆掉了?”
“我感觉好点了,所以...”我低声回答。
他蹲下来,拿手捏着我的膝盖和小腿,一边手里就使了劲,一下把我的小腿掰过去了。我疼得大声喊起来,他却镇定自若,让我躺好,要我把腿放平。我还在“哎呦哎呦”地叫,他就又使劲把我的腿摁平了,我少不了又一声尖叫。他眼角扫了我一眼,很酷地说:“怕疼还随便拆夹板,现在叫这么大声干嘛,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听到欺负两个字,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如果你欺负我的话,也许我会叫的很开心吧。我想。
手术前一系列的检查做完之后已经是傍晚了,我自己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等待明天的手术。晚餐是在医院订的,很清淡的饮食,但我吃起来味同嚼蜡。但是因为护士说从晚上12点到第二天手术完毕后六小时内都不能进食进水。所以为了保持能量,我只能一口一口吃下去。这时候,他进来了,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感觉怎么样?”
“煎熬。”
“放心,有我在呢。”
因为这句话我又沦陷了。
“怎么了?你怎么有点恍惚?”
“头晕。”我掩饰。
他听了,将身体靠近我,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在我耳边缭绕,拨乱了我的心弦。突然,他迅速在我的脸上轻吻了一下,我脑袋一片空白,傻掉了。
离手术还有两个小时,我一个人让在病房里发呆,只要回想到他那个吻,就脸红心跳。他突然又进来了,我反而变得紧张,直愣愣地盯着他,说不出言语。他似乎也有点尴尬,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昨天冒犯了。见到你,我就不由自主了。”
我心里高兴,但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他又说:“看来你是生气了,你的手术我换了经验丰富的老医师为你做。”
“什么?你不能这样害我?”我急了,开始胡言乱语。
“我哪里害你了?”
“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换个人,我真怕我撑不过去。”
他放松下来,突然笑了。“小手术而已,哪里就撑不过去了。”说着过来像恋人一样很自然地抱住了我。我也把手放在他宽大的背上,靠着他的胸膛。他突然一下子吻了过来,有点疯狂,像是压抑许久。我开始缓慢迎接,直到后来自己也变得疯狂。激吻之后,他又突然放开我,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我斩钉截铁。
手术后,麻醉剂还没消退,我躺在病床上,身心俱疲。他进来了,满眼含情,他说:“现在饿吗?”我点了点头,奇怪,在他面前,我好像真的成了一个小女孩,有点想撒娇的冲动。他说:“回头等麻醉劲儿过了之后,可以叫护士给你吃点东西。”“到时会不会很痛啊?”
他说:“痛肯定是有的,如果忍受不了,就叫护士给打一针杜冷丁。”
“我不要什么杜冷丁。”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啊。”他又不说话了,红着脸盯着我的胸一直看,我纳闷,低头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身上薄薄的病服领口滑开了,居然有三分之一的胸口都暴露出来了。我赶紧拉上领口,也红了脸。
住院一周之后,我的腿也好了点,能下床走路了,我和
他几乎每天都在一起,表面看,我们是医患关系,实质上我们已经相爱。
一天半夜,突然好想他,打电话过去,他在整理手术室,还没下班。我就下床拐到手术室去见他。手术室灯火通明,他还在认真地整理着各种医疗器械,并没有听见我进来。
“这些事交给护士就行了,干嘛还要你亲自整理。”我突然说了一句。他转过头,温柔一笑,“实习的时候总干这个,习惯了。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不好好躺着。”
“我想你呗。”
“傻瓜,来坐到手术台上,我帮你看看你的腿。”说着就抱我上了手术台。手术台略高,他半蹲着分开我的双腿,查看我的伤口,不知怎的,我觉得浑身燥热起来。他检查完之后,抬头看我的脸,眼里闪过一丝火光。他伸手朝向我的胸口,领口又像先前一样滑开了,可以看到我白皙的胸部,我以为他要帮我拉上领子,结果他用力一扯,病服一下子被脱掉了,我坚挺的胸部在他面前展露无余。
他将我放倒在手术台上,我们开始缠绵
起来,完事之后,医疗器械掉落一地,我对他说:“你又要重新整理了。”
自从那次在手术室的缠绵
之后,我们就隔三差五半夜在那里亲热,又紧张又刺激,每次我都能到达天堂。我以为我们能这样一直下去,直到那个雨天的来临。
我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书,护士拿药过来给我吃,期间她有意无意地说着医院的八卦,我也没有认真听,直到听到他的名字。
“你说他怎么了?”我重新问了一遍。“也没什么,就是他爱人怀孕了,来医院做检查了,听说是双胞胎呢。”
我手里的药从手中脱落,花花绿绿撒了一地。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他一直在骗我。
我的眼泪跟外面的雨一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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