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陶陛寒冷的北风,冻得人瑟瑟发抖。
王涛的母亲在外屋地做饭,陈旧的木火把炕烧得滚烫,直接把躺在炕头睡觉的王涛父亲,烫得蹦了起来:哎呦呦,儿子是不是你妈烧火呢?这炕头还能睡人吗?
王涛在旁边儿看着电视,回头看了一眼父亲:我妈说今晚吃小鸡蘑菇。
就在此时,王涛的手机响了,是王涛的老叔的电话,就拿给了父亲:我老叔的电话,一定是找你的,是不是你手机又没电了。王涛父亲按了一下炕上的电话:这破手机,又没电了,你赶快给我充上。喂,老弟啊,哦,弟妹啊,别哭,咋地了,啥病啊,哪个医院啊,用钱啊,多少?这么多啊,那我得和你嫂子说一声。
王涛父亲挂断了电话:老儿子,把你妈叫进来。王涛母亲双手在围裙上不停地擦着:啥事儿啊?他老叔生病了,在医院呢,刚才他老婶儿给我打电话说要用5万块钱,我答应了。
王涛母亲看了一眼王涛:你看没看到你爸啊,啥事不商量就答应了,你答应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和我说啥啊。
王涛父亲的声音一下子就小了:你不是咱家掌柜的吗?
王涛母亲走到炕沿边:那我问你啊,他老叔上次借咱家的钱给了吗?没给!你还敢借钱给他啊。王涛父亲瞬间不吱声了。
转天一早,王涛陪父亲一起去了医院,父子俩在医院电梯口等了一会,电梯迟迟也没来,两个人就走了楼梯,当走到楼道转弯处,好多人都在那里抽烟,医生、护士、清洁工走来走去也不管,甚至有医生也在那里抽烟。可是王涛看到了王涛老叔和老婶也在其中,王涛拽了一下父亲的衣服:爸,你看是我老叔和老婶不。怎么可能,你老叔病重,应该在病房里。
吸烟的人一下子走了许多,就剩下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女人搀扶着男人,两个人抽着烟,一声不吭。
这时过来一位医生,走到男人和女人的前面,对他们说:真的不治了吗?也就六、七万而已。男人没说话,大口大口地抽烟。
女人嘴里发出的呜呜声,男人的好像下定了决心,重重地把烟头扔在了地上,冲着医生深深鞠了一躬,说:不治了,我们没有钱,手里那点钱还留着给孩子上学用呢,谢谢您了。女人终于忍不住了,呜咽的声音变成了号啕大哭。
王涛父亲一看鞠躬的人正是自己的弟弟,连忙走上前:大夫,别听他的,他手术得多少钱,我这就回家取。王涛朝医生笑了笑:大夫别听我哥的,我说不治就不治了。
王涛父亲看了一眼王涛:儿子,你把你老叔扶进去,然后别让你老叔走,等我一会,我现在就回家。王涛按照父亲的嘱咐把老叔扶进了病房,王涛老叔看了一眼王涛:渴不渴,他老婶你给孩子拿水啊。
王涛父亲回到家中,家里无人,王涛父亲就去食杂店,王涛母亲平日里没事就去食杂店看热闹。王涛父亲推开门,食杂店屋里烟气缭绕,还没等往里走,就听到有个孩子喊道:舅妈,我舅是不是找你啊。
王涛母亲紧忙往门口走,王涛父亲也朝里面的人微笑地打着招呼。两个人一起出了食杂店的门,王涛母亲边走边问:啥事啊,还来食杂店找我了。还不是他老叔的事,我今天去医院了,他老叔没有钱都要不看病就出院了。
王涛母亲停了下来:上次的钱都没还,你又借啊。王涛父亲:上次和这次能一样嘛,这次是救命钱,我一个当哥哥能看着不管吗?
你们姐弟好几个,为啥不朝他们借啊,还不是就你好说话,再说钱我也借出去了,我不也告诉你了吗?他老舅要给孩子买婚房,说给咱们2分利。
王涛父亲:我可是答应他老叔了,他老叔还在医院等着呢。反正咱家就这点儿钱,你要是都借出去,你儿子要是用钱咋整,你自己看着办吧,再说,那边是你弟弟,这面也是我弟弟。
王涛母亲走在前面:咱们回家说吧。王涛父亲进屋后一句话没说,眼泪直接流泪出来:老爷子走的时候,为了让我们兄弟团结,把房子和地都平均分配,还偷着给我一千,现在我这个当哥的,弟弟住院了却拿出钱,要是老爷子活着的话,我怎么有脸见他。
王涛母亲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开打之后从里面拿出三万块:家里就这么多了,你给他老叔拿去用吧,不够的话,我再和他老舅说,要是没买房子的话,就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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