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 31 岁,我的老公 52 岁了,我一直叫他大叔,婚前婚后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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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到四年前,彼年,我 27 岁,模样清秀,身材纤瘦,像刚毕业的学生一样,稚气未脱。
但此时的我已离婚半年,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由父母帮着照料。我在一家钢构地产公司做中层管理,月薪两万多,在我们南方这座三线城市已算不错的薪资,我自己名下还有一套小的全款二手房,可以说衣食无忧,供养孩子和我完全不成问题,即使偶尔想小奢侈犒劳一下自己,也可以大方地满足自己。
与大叔初相遇,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他是作为总部委派的专家工程师,来我们下面公司进行质量验收的。那天,我恰好去现场送一个文件,远远地,就听到一个陌生的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工地上方,走近后,不由多打量了对方一眼。
他的两鬓已经有了斑白的痕迹,一副透明的镜片下,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子,一双像鸷鸟一样锐利的眼睛,斯文中带着一丝刚毅。他的背挺得直直的,头仰得高高的,手持一份结构详图,目光全部聚焦在了繁复的图纸上,那种全然忘我的神情,透着一种稳健与磊落,给人踏实可信的感觉。
晚上,我们公司的领导设宴款待他,褪去工作那层冰冷的外衣,他似乎温和了很多,变得笑意盈盈,却依旧言语不多,滴酒不沾。在吵吵嚷嚷的场面中,他的安静仿佛有一种出尘之气,令我心生仰慕。
在分开之际,我思虑再三,还是鼓足勇气走上前说:江工,加个微信吧!
我加到了他的微信,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刚开始聊天内容都是生活日常,他都一板一眼地回复我的问题,每次到了中午一点,或者晚上十点半后,他就说:小朋友,我休息了,有空说。我试探地问:是不是家里不方便啊?他说: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我觉得很有趣,在阳光下那么认真严谨的一个人,正隔着屏幕,乐此不疲地回复我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有时他也主动找我,他的消息过来,我总是心头一震,我想,他对我肯定也是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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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发展有点神速,半个月后,我们再次见面,在车里,他很强势地吻了我,和我想象的他完全不一样,他很用力地拥我入怀,然后低下头,不容分说地盖上了我的唇,他的舌尖滚烫而灵敏,从嘴添到下面,
像有一股热流一样直捣我灵魂深处。在车里我和大叔疯狂抱缠绵了近一个小时,以至于过了好一会,我还没回过神,呆呆地望向他。他的目光深沉而温柔,在逼仄的车里,让我萌生出一种眩晕的不真实的幸福感,我好像爱上他了。
我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他,他也讲了自己的境况:今年 48 ,妻子在南京帮着娘家打理生意,已经分居四年,常年聚少离多,感情疏淡。有一个儿子,在上海工作,还没结婚,准备以后在上海定居,计划给孩子出资买房。工作上,除了项目工程师的职位,在一家建筑公司里有 10% 的股份,每年有 20 万的分红,加起来一年只有五六十万的收入,并不是有钱人。
这是他灌输给我的信息。对于这段关系,我当时并没有很深思熟虑和太强的功利心,就让自己栽进去了。
我们保持着一周两次以上的见面,上床为主,谈心为辅。有次云雨过后,他问娶我有什么条件,需要多少钱。我很诧异,他是开玩笑吗?这不是婚外男人的禁忌吗?我还没这个想法啊?
我只当他是信口雌黄,不予深究。
3
在男女之上,我和大叔似乎多了一层亲情的温厚,我们相处得越来越好。我经常在朋友圈分享宝宝的日常,大叔说孩子很可爱,下次休息,我们带着宝宝一起出来玩。
庆幸的是,孩子也不排斥他,还特别懂礼貌,每次都热情地叫他江叔叔,同他有说有笑。大叔对孩子几乎有求必应,出去看到什么好玩的,都会第一时间买下来。
几乎每隔两周,大叔就会开车带我们出去兜风,去附近的景点游玩,踏在松软的草地上,连头顶上方的空气都充满着香甜的气味,绿树白云,画卷一般,让人沉醉其中。大叔说,陪着我们感觉自己像真正活着一样,特别美好,有活力。
他会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悄悄牵一下我的手,又赶紧松开。我会在人群中故意亲密地挎着他的胳膊,他则警惕地四周看看,但也放任着我对他胡作非为。看他紧张又不驳我的样子,我想,他是爱着我的吧!
但我对大叔这种甜蜜的情意没持续多久就凉凉了。
一次,孩子回去后跟我爸妈说,是跟一个叔叔一起玩的,于是在我爸妈再三追问下,我讲了我交往的对象,只说了年龄差,我爸就掉了眼泪,我妈伤心欲绝,感觉自己闺女实在太惨了,一定要拉我出来。
我开始冷落大叔,刚好,我姨家妹夫要找工作,我托大叔帮忙,想着如果他不上心,就趁此分了吧。
那时,我在父母的介绍下认识了 A 。A 离异无孩,比我大五岁,在事业单位工作,薪资八千,父母是退休职工,他对我很满意,不介意我有女儿,很积极地约我看电影、吃饭。我虽对他没什么心动的感觉,但觉得相处相处也行。
这么持续了两个月,我便觉得很没劲。他总是很抠唆和过度谨慎,也没什么大局观,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便觉得暗无天日。这个时候大叔通过各方关系,帮我妹夫牵线找了一份还算可以的工作。
我借此和 A 分手,和大叔恢复了交往。
这时 B 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B 是孩子幼儿园的家长,一次我去接孩子,他好奇地问:“你俩是姐妹,还是母女呀?”“当然是母女呀!”“还以为你上大学,她上幼儿园呢!”我不好意思笑道:“哪有!”
这次以后,园里有什么活动,他总是上前找我攀谈,这么一来二去,我大概知道他是想泡我,长期身体得不到满足的我,并没抵御很久,就和他睡了。
这事没多久就被大叔知道了,但我觉得也无所谓了,大不了分开。大叔看我昏了头,说他能给你什么,你去跟他借钱,不多借, 20 万,他要是给你,我退出。如果不借,你去断干净,我给你。
B 果然没有借 20 万给我。大叔呢,说到做到,给了我 20 万。
这件事,让我又回到了大叔身边,我还主动写了一个保证书,大致内容是以后要照顾大叔,不背叛大叔,如若违反,就罚很多很多钱吧!大叔笑着说,这有什么效力啊,让你出钱,不比杀了你还难受吗?在大叔眼中,我是实打实的小财迷,小流氓。
4
这次回归,让我对大叔多了一丝希冀和依恋,我开始索要更多情绪和未来,我有点想嫁给他。
我问他:“你上次不是说娶我吗?是不是真的?”
他中气十足地说:“是!”
我说:“那你去离吧!”
他说找个时间就去说。
有一次,我下了通牒令:再不说,就算了,可以分开了。几天后,他很真诚地说,对方不同意,还收回了财政大权。
我听后有些沮丧,尽管原来也没抱什么希望。
大叔说:你放心,我自己赚的外快,也足够贴补你们了,我不会让你的生活陷入困窘之中的,我知道你也能挣一点钱,你的钱就别乱花了,存起来。你和宝宝的日常所有花销,我都管你们。以后有什么大的风险,我都会鼎力相助。
大叔说到做到,对我跟宝宝投入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每周末车接车送我们去上兴趣班,每次来家里看望我们时,都会问我们想吃什么,需要什么,对宝宝提出的无理要求也尽力满足,做不到就一脸歉疚。
大叔把这些当做自己工作一样对待,对我们始终如一,甚至更好。
他当然不是简单地讨好宝宝,讨好我,一个人在认真做一件事时,是会给自己带来快乐和能量的。有时看着他为我们忙前忙后,心想,就这样吧。当然,永远无名份的话,终究意难平。
跟大叔已经是正常夫妻的相处模式了,在一起一年多,我们一周至少一次以上的性生活频率,关于质量,也是参差不齐,一个月大概会来一两次高潮。而且那种高潮很沉闷,需要我很用力才能达到。
有时望着天花板想想,我似乎很久没有没有那种酣畅淋漓的性体验了,那种无限舒爽的快感似乎弃我而去了,随着身体的空旷在加深,我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似也要呼之欲出了。
5
过完 28 岁生日,老天果然赐给了我一个九几年的小鲜肉男友,称他为 C 吧。
C 比我小五岁,身材健硕,长相阳光,像一台行走的欲望机器,周身充满了野性与荷尔蒙。当他进入我身体内,哇,那一刻我简直要哭出来了,太棒了,年轻真好。我们尝试过各种高难度动作,一晚上可以做三四回,每次都曲折迂回,高潮迭起,与大叔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
除了身体上的满足,在内心上 C 也给了我极大的舒适度,他像那个年龄段的男生一样,对女朋友全身心投入:纯情,细致,温柔。
我恍然,姐弟恋之所以盛行,背后是非常合理的。随着女人的崛起,如果不考虑经济实力与日后的婚变指数,弟弟们真的是太适合谈恋爱了,甚至是结婚。他们有着小男人的娇憨,也偶有大男人的逞强,因为对人生还有所期待,他们蓬勃,温暖,有爱。
跟 C 相处,我内心变得十分软糯,仿佛回到了恋爱的时光,与他并肩走在街上,可以大方地亲昵,跟大叔在一起,我总是有些躲闪,感觉周围的视线要把自己剥光了。
我完全乐不思蜀了,忘了初心,什么跨越阶层,什么强强联合,都抛在脑后了,就想甜甜蜜蜜地和 C 在一起。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6
在一个清晨,我和 C 还在酣睡时,电话铃声响起,看到屏幕闪烁的备注,我的心一阵咚咚咚地跳,是大叔的电话。我蹑手蹑脚接起来,他问我在哪里,我说在我妈家里,大叔厉声斥责:你放屁!我马上到,你给我下来。大叔语气强硬,我有些许畏惧,说:对不起!
我知道差不多败露了,为了平息他的怒火,我赶紧转了 10 万过去。我那保证书上写的可比这个数字多得多,再说上次他还给了我 20 万,就当物归原主一半了。
五分钟后,看着熟睡的 C ,我战战兢兢开门下楼了。我拉开楼梯门,看到大叔就立在门口,他一把把我揪出去,将手上的车钥匙甩在我身上,怒红的双眼,几乎要杀了我,身体也因气愤在微微抖动。
理智还让他保留着一些体面,在车里,他甩了我一耳光,骂道:你 TM 又被我捉奸,我就算道德再败坏(出轨),你也是我这辈子第二个女人,亏我把你当作老婆,打算两年后跟你结婚。好了,你把我删掉吧,别再联系了,我们到此结束。
然后他把我推下车,一脸决绝地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我木呆在原地,整个人像被抽了筋骨一般,没了支撑,胸口又无端地像压了一块大石一样,一直在下沉下沉,没有尽头一样。
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我以为我会扛过去,会淡忘,会重新开始我的生活,然而,完全没有。好几次深夜里,我在睡梦中惊醒,泪痕未干,心伤又起,梦中人已走,留下我一人空悲切,怎么可以余毒这么深,一寸一寸,直要啃噬到骨头缝里一样。
C 一如既往地对我,但这种小情小爱,没了大后方的支持,俨然失去了光彩,只要想到大叔,就会心痛得无以复加。最终,我决定认错,祈求原谅。
当我要回头,大叔还等在原地,他说:如果你这次回来,证明是自己的;如果不回来,也就此放手。
也很奇怪,这次之后,我们似有了更深的依托,大叔重新买了大房子,让我和宝宝住,写的是他的名字,我丝毫不介意。大叔说等三月份他家孩子成家后,就可以顺利离婚。
2018 年下半年,我们名正言顺地一起了,他送了我一辆 30 多万的宝马车作为礼物。他家庭内部的关系都是他处理的,缜密如他,有任何风雨与凶险都挡在前面,护我周全。
大叔无不良嗜好,知道我爱睡懒觉,会早早起来为我和女儿做好早饭。中午我在公司吃,他在单位吃。晚上大叔买菜,我接女儿放学。家务活他从不让我一个人做,我洗衣服,收拾家,他就陪我女儿玩乐高,读故事。我们也商量好,不再生孩子了。
女儿过生日,他花三万买一台钢琴送她,说愿意跟我一起给宝宝公主般的生活。
有时,这么一眼望去,真的幸福美满。
在情感上,大叔也无任何撩骚勾搭女性的迹象,唯一让我吃醋的是老有一个比他还大几岁的退休大姐,总喊他去吃饭。他说是我乱想,还说以后不去了。
在家里,我们的手机都不设密码,彼此透明。他严令禁止我与其他男性暧昧或有不正当关系,我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都要随时报告行程,发图片,接视频,发位置。我胸无大志,也乐得被他管教。但他也不是不通人情,我有一个带我出山的师父,有次路过我的城市,他还让我去招待人家。
至于那个恼人的身体欲望,我大概只能靠吃斋念佛了。大叔偶尔会说起他为我处理的两起烂桃花,在床上也会提,问我跟谁做最舒服,我说:你。他说:你说实话,我又说:你。他说:那他俩谁舒服?我说:小男友吧!他问为什么,我说:大概因为硬度吧。大叔沉思了一会说:那也没办法,我也回不去了。
他比两年前更有衰老的迹象,可能我的欲望还会增强,他还会降低,但我们有了一种融于骨血的爱恋和融洽。
以前看到一个作家形容忘年恋的一段话,看后不禁掩泪长哭,她说:如果能真正幸福 10 年,哪怕用余生孤寂来换,也愿意。
我如父如兄的丈夫,我真的希望时光慢些再慢些吧,我也常常闪现一个奇怪的念头,将女儿培养成人,将父母送走,我希望我的寿命可以缩短 20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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