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他妈跟所有亲朋好友都觉得,何平应该去领导家走动走动,说不定还有转机。
何平却是铁了心,一门心思想换个地方重新来过,既是要争口气,也是真的想趁年轻,折腾出些名堂。
直到午夜十二点,我才等到了何平的开门声。何平灰头士脸地进门,眼睛里全是红血丝,那件前天就上身的浅灰衬衣,早就皱巴巴的。
我依旧是这次调动最后一个知道的人,谁都怕我动了胎气。可我听了后,倒从心底里冷笑三声:何平,你也有今天!看你还敢不敢去招惹外面那些来历不明的女人!
今晚我是准备等何平回来,给他撂两句狠话听听,一来替自己出气,二来替肚子里的宝宝,好好训训他。
可看到他这样一副落魄相,我满肚子准备好的刻薄话,早就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深深叹息。
何平的身影,覆盖在我头顶,半天吐出一句:“对不起,老婆。”
有泪淌在我脸上,我一惊,何平流泪了,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流泪。
两个人都闷在那里,谁也吐不出一个字。
突然,我的肚子清晰有力地动了一下,我兴奋得一把抓住何平大叫:“他动了,动了,他狠狠踢了我一脚!”
何平惊喜而语无伦次地问:“是吗?是真的吗?不会吧?”他俯下身把耳朵贴在我肚子上,仔细倾听。
忘了有多长时间,我们没有如此靠近过。我下意识地,把手指穿进他浓密的黑发里,突然醒悟,这就是我不能错过的幸福。
没人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我把何平的被子抱回卧室,同时告诉他,我看好他,他一定能在那个三流中学里大展拳脚。
过了妊娠反应,我能正常上班,收拾家务,做饭。何平妈也释了前嫌,赶过来帮我们买菜、洗衣服,陪我一起到广场散步。
何平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外出学习先进经验,大胆精简办公程序以提高效率,扩充设施招聘人才,竟然很快就有了不俗的成绩。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我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我现在习惯每天抚摸着肚子,跟宝宝说话,说我们的家,说每天发生的事,说他的爸爸。
虽然何平在家的时间比从前少了,但是我们之间的对白反而多了。现在的我们,有了患难之后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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