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他们中学今年中招成绩排名,比去年提高了七个名次,何平受到了全系统的通报表扬。
看到何平出现在市电视台的新闻里,我也为他高兴。
正笑得灿烂,我突然觉得后腰阵阵发紧,肚皮也往一块儿抽缩着下坠,这种异样的疼痛,把我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拨了何平的手机。
到了医院,何平忙进忙出,我躺在待产室里,心里空落落得,就像漂在一片汪洋上。
哪怕是听到何平在门外的脚步声,他跟护士的交谈声,都让我觉得,是巨大的安慰。
此刻,我只想何平能陪在我身边,我才能有勇气,面对这陌生而疼痛的一切。
进产房,上产床,呼气,吸气,不能喊疼,但是真的很疼。何平穿着消毒过的白大褂,守着我,给我擦汗,喂水,跟我说往事。
何平说:“老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艰难地说:“是元旦那场演出。”
何平摇摇头:“在那之前,我就见过你,一个雨天,我骑车走在你身后,只顾看你,忘了脚下的水坑,泥点溅了你一裙子。”
又是一阵阵痛来袭,我疼得只差把牙床咬碎,何平伸出胳膊说:“别咬坏了牙,我们的宝宝不能有个丑妈妈,咬我的胳膊吧。”他把胳膊横进了我的嘴里。
剧烈的疼痛淹没了我,我条件反射地大叫一声,紧接着深深咬下去。
阵痛过去,我看到何平手臂上一圈红,我大叫:“快闪一边去,不然我不生了。”
何平抓牢我的手:“宝宝知道爸爸爱妈妈,他也会学爸爸一样爱妈妈的。”
我挣扎着问他:“你知道我对你最失望的事是什么吗?”
何平答:“是陶小桃吧。”
我摇摇头:“
是我跟你说着话,你竟然打起呼噜。
是我从头到脚穿了新衣,你都没看出来。
是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你却不回来。
何平喃喃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医生扯了扯何平的衣袖,胎儿心跳超过正常值了,要剖腹产,让他签字。我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冲何平嚷:“一定要保孩子。”
何平捏了捏我的脸,冲我笑:“你不能提前逃跑。”
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