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
内容:
我是个“遗腹子”,自打出生便没有见过父亲,也没有兄弟姐妹。母亲一人含辛茹苦把我抚养长大。
1940年,日军对河南轮番轰炸。我亲眼目睹日本人对百姓的罪行,看到祖国山河破碎,哀鸿遍野。此情此景,初中还未毕业的我辍学了,我想把满腔热血投身到战斗中。
于是我偷偷报名参加了黄埔军校的考试。收到黄埔军校的录取消息后,我才写了一封家书,告诉母亲自己参军的事情。母亲连忙派家人来追,但是我早已随着部队离开。从此,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母子二人天各一方。
我正式成为了黄浦军校17期的学生,毕业后被分配到第八军区兰州警备部任见习员、排长、连长,后调任第八补给区监护营第三连连长,负责整个北方的军火供应。后来我发现哨岗白天站岗太累,晚上易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我进行了整顿,将岗哨设到了地道和壕沟中。
在任期间,曾遇到敌军的大规模偷袭。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敌军派一人假装横冲直撞,想要闯进地道中的仓库,被我军俘获。士兵比较疲惫,看守俘虏一整夜怕是精力不足,我便对俘虏说:“我们也不抓你了,你们若果想要偷袭就尽管来吧。”于是就放走了探子。
下半夜,敌军果真向我军进攻,然而敌军冲上岗哨时,却发现上面空无一人。敌强我弱加上恶劣的天气和环境,原本这场战役注定不会打的轻松。然而巧妙的站岗妙计却使得他们增加胜算,最终我军艰难地取胜。
这也是我经历过印象最深刻的一场真枪实弹战争。
1949年9月,我被调任第一野战军第一兵团警卫团第六连连长。任职刚过三个月,突然收到一封家中来信。书信中写道母亲病重,希望我早日归家。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一方面日本已经投降,祖国正在建设中,另一方面年老病重的母亲离不开自己儿子的陪伴。
我最终选择放弃所有,回到母亲的身边。能够重新见到母亲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我在病床前侍奉母亲一年多之后,她老人家安详地离开了人世。我想再重返军队,却因为离职太久,被迫办了退休。
告别了军人生涯后,我先后在郑州棉纺厂担任主办会计,在玻璃厂任职。而不管工作怎么更改,我都一直忘不了
曾经在战场上
的点点滴滴
,将记忆里的那段峥嵘岁月深深地埋藏在心里。我无数次梦到,我再次回到沙场,保家卫国、奋勇杀敌。(上海大学上海电影学院新闻系学生冯晨记录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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