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漠妖女
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一个大小伙子,被一个女人抓住进行裸辱①,真要是那样的话,那才叫真正的丢人现“眼儿”呢。你可知道,在古代大草原上,如果发生这种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一辈子的耻辱,不仅自己脸面无光,就连后世儿孙也跟着蒙羞,真的还不如死了得好。
阿尔斯楞见神秘女人阴沉着脸,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干什么,他见她扬起“爪子”向自己的下身掏来,浑身上下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不由自主地两腿一夹,使劲地缩着脖儿,扭歪着身子,佝偻着腿,两手紧紧地把攥着自己卡裆里的零件,被惊吓地“啊——”地大叫一声。
神秘女人的右手 “唰” 地一下,插进阿尔斯楞的大腿缝隙,紧紧攫住了他的大腿根儿。
——阿尔斯楞觑着神秘女人那张面沉似水的脸,目光中现出了孤独无助的神色。
“哗棱棱棱——”
只听得一阵马挂銮铃的响声,紧接着,只见一匹黄骠快马飞驰而至。
“黄裳,格格救我——”
这一回,阿尔斯楞可捞着了一根救命稻草。
布木布泰翻身下马,来到那个女人面前,她睁开二目,把那女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打量个遍,心中止不住一阵狂跳,嘴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呀,大漠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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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裸辱:古代的一种刑罚。即将人衣服扒下,进行*侮辱。这是一种较为严重的刑罚。远远胜于鞭笞、杖责。
二 扒“皮”乌克善
布木布泰赶紧走上前去,询问道:
“大表姐,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大漠妖女并不答话,只用眼角扫了她一眼。
布木布泰看见被撕扯得*的阿尔斯楞躺在她的怀里,她的身子底下还压着多尔衮、乌克善和巴吐吉拉嘎热 ,布木布泰更是吃惊非小。
布木布泰:“大表姐,这是怎么回事?”
大漠妖女怒容满面:“你去问他——”
布木布泰转脸指点着喝问阿尔斯楞四人:“你们干什么啦,啊?怎么惹恼了大表姐?”
“我……我……” 阿尔斯楞嗫嚅了。
布木布泰转身一看伏在草地上泣涕涟涟的两个小女孩,似乎明白了已经发生了什么,于是,她赶紧“侄女长、侄女短”地叫着,搀扶起匍匐在花草地上的两个小女孩儿,又是给她们摩挲衣服,又是给她们擦拭着泪水。
“大表姐,不是我,……我没有……”
布木布泰赶紧转过身,不知何时,也不知怎么地阿尔斯楞和乌克善已经换了防!——光溜溜的阿尔斯楞被她垫到了屁股底下,乌克善却仰面朝天地躺在大漠妖女的怀里,嘴上正不停地辩解着、央求着。
“哧啦——”
不容争辩,乌克善宽大的蒙古袍褂立时变成了一堆碎片。
布木布泰紧张至极,急忙来到大漠妖女面前,连连赔礼道:
“大表姐,大表姐,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她们四个,都是咱们自家人。——这个是我哥哥乌克善,——那个是大金国老憨王的心肝宝贝十四爷——多尔衮。……您肩头上可以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大人大量,大人大量,您千万要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大表姐……大表姐……”
布木布泰又作揖又施礼,急切地央求着,不住闲地给大漠妖女拜年。然而,大漠妖女眼皮不抬,根本就不理布木布泰这个茬。
“哧拉——”
不问青红皂白,乌克善的袍裤又成了一堆碎片。随着一阵清风刮过,那一条条碎片慢慢地飘落在鲜花艳丽的草地上。
“大表姐,大表姐,你……”
布木布泰见哥哥乌克善也被撕扯得赤身*,顿时,惊得大张双眼,“咕咚” 一声跌坐在草地上,呆若木鸡。
乌克善赤条条地躺在大漠妖女的怀里,夹紧双腿,两手紧紧捂着卡裆,一动也不能动,只窘得他摇头乍舌,面红耳赤。
三 六亲不认
忽地,草地上仿佛刮了一团旋风,一眨眼,乌克善像变戏法似地、被大漠妖女不知怎地垫在身子下面,而巴吐吉拉嘎热却挣扎在她的怀里。
“大表姐,大表姐,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看在咱们是老亲的面上,您要手下留情啊!”布木布泰这时急坏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你说得到比唱得好。欺负我女时,他们看过谁的面?领过谁的情?”
大漠妖女头也不抬,忿忿地说着,她一伸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听“哧啦——”一声,巴吐吉拉嘎热的上身衣服便被撕裂成片片布条,大漠妖女 张手一扬,布条随风飘散。
布木布泰:“大表姐,您消消气,饶了他吧,饶了他吧。”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说着,大漠妖女又伸手向巴吐吉拉嘎热的下身抓去,只听“哧啦——”一声,巴吐吉拉嘎热的蒙古袍也变成了碎条,——露出了一身的精肉。
“大表姐,你怎么能这样?”布木布泰惊问道。
“我不这样还怎样,难道说我的女儿就让他们这样白白欺负了不成?” 大漠妖女怒喝道。
忽地,草地上又刮了一阵风,太快了,根本就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巴吐吉拉嘎热就被垫在了她的身底下,多尔衮被她抓弄着挟持在怀里。
只几眨眼的功夫,三个大小伙子便被大漠妖女三下五除二地扒了“皮”。
大漠妖女的屁股底下压着被扒了 “皮”的、大鲵儿似的三人,怒气尤盛。
大漠妖女将多尔衮揽在怀里,正要开扒羞辱,多尔衮一下攥住了她的“爪子”,分辨道:
“放开我,我没有招惹你的女儿!”
大漠妖女:“该死,我都亲眼所见了,你竟还敢否认?”
说罢,便对着多尔衮当胸一抓。多尔衮在她的怀里来了一个侧身大滚翻,躲过了她凌厉的一袭。
“大表姐,大表姐。得罢手时且罢手,得饶人处且饶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罢手吧,您罢手吧——。大表姐——,大表姐——”布木布泰急得直转圈儿,抖着身子直搓手,声调都染上了哭腔。
“滚一边去。谁不知道,我是江湖上有名的六亲不认,何曾受过别人的乞求?” 大漠妖女声色俱厉,扬起 “爪子”就要动手。书包 网 bookbao.net 想看书来书包网
四 胡搅蛮缠
“大表姐,大表姐……”布木布泰不容细想,奋不顾身扑上前去,轻轻摁住大漠妖女的“爪子”,柔声道:“大表姐,您且慢动手,小妹有句话要对表姐烦言。”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大漠妖女不耐烦道。
“你收拾他三人,问题不要紧。可您怀中的这位,他不是一般人。”
“他是哪个?”
“他乃是当今大金国老憨王努尔哈赤的心肝宝贝,科尔沁皇亲贵婿皇太极的亲弟弟,——十四爷,多尔衮。”
“那又怎样?”
“他,可是关系着咱们科尔沁的命运,关乎着咱们大草原的前途啊!”
“此话怎讲?”
“想当初,九部联军伐满洲,古勒山一战,科尔沁明安贝勒和现如今的莽古斯王爷,战败生俘,可老憨王宽容大量,不计前嫌,竟将科尔沁战俘待为上宾,战后遣返,这才有了如今的科尔沁。”
“跟今天的事有何相干?”
“察哈尔林丹汗历来欺压科尔沁,老憨王帮衬科尔沁,科尔沁才得以摆脱林丹汗的凌辱。林丹汗对此怀恨在心,多次入侵科尔沁。科尔沁地广人稀,国力积弱,缺兵少将,每次,总是在紧要关头,老憨王兵发科尔沁,击败林丹汗。”
“他那是别有用心。”
“这几天,林丹汗又一次入侵科尔沁,科尔沁部民生灵涂炭,流离失所。老憨王的四贝勒、科尔沁的皇亲贵婿、我的姑父皇太极又领兵亲征迎战林丹汗……”
“你跟我说这事没用,爱战不战,关我屁事!”
“这些事情都说明大金国老憨王待咱们科尔沁有恩哪!”
“对你有恩对我没恩。”
“多尔衮受老憨王派遣,随哥哥皇太极到咱科尔沁来做客……”
“呀呀呸——,他哪是来做客,分明是来欺辱我们!”
“我没有欺负你们!”多尔衮争辩道。
“啪!”
大漠妖女闪电般抽了多尔衮一个嘴巴。
——多尔衮的脸上立时暄起了五条鲜明的“爪”痕。
布木布泰拦住多尔衮,示意他别再争吵。然后接着说。
“就算有错,大表姐您也应该看在老憨王的份儿上,看在我玛珐莽古斯王爷的份上,给多尔衮留点脸面,给老憨王留点脸面,给大金国和科尔沁都留点脸面哪!”
“我给别人留脸,别人谁给我留脸?”说着,她气冲牛斗,伸出 “爪子”又要动手。
布木布泰目送柔光,探出双手轻轻拦抚在大漠妖女的“爪”腕上:
“我就知道,大表姐准是在和我们闹着玩呢。”
大漠妖女:“滚一边去,谁跟你们闹着玩儿呢?”
五 多云转晴
布木布泰不动声色,笑容满面,和风细雨道:“草原南北,谁不知大表姐大人大量,谁不传大表姐心性慈善,谁不夸大表姐心胸宽广,谁不颂大表姐义勇双全……”
“嗯,这倒也是——”
大漠妖女放下了手,这才正眼瞧了布木布泰一下,得意地点了一下下巴颏,脸上怒容渐渐消退了些。
布木布泰见事情有了转机,趁热打铁,赶紧接着夸:
“大漠东西,大表姐您可以随便打听打听,谁不闻大表姐心胸如海,谁不讲大表姐义薄云天,谁不品大表姐仁义勇武,谁不赞大表姐您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布木布泰一边夸着,一边赞许地冲大漠妖女挑出了大拇指。
“小小的人儿,你倒还挺会说话。”大漠妖女的脸上开始露出了笑容,变成多云转晴。
“大表姐,别的什么也不冲,就冲大家对您的评价,就冲您在大漠上的赫赫名望,您说,您能跟我们这些小孩子们计较嘛?”
“……”大漠妖女皱眉思索。
“大表姐,您法力无边,但是今天这件事,您肯定会不计前嫌,肯定会不究恩怨,肯定会高抬贵手,您肯定会对多尔衮宽容一、二,大量海涵。”
大漠妖女听了布木布泰的话,心里这个受用,感觉非常舒服,气也慢慢地消了,于是,她笑着说道:
“嗯,好吧,今天我不冲别的,就冲你刚才说的这番话……”
布木布泰就机顺水扬帆:“多尔衮,快点——”
多尔衮“嗖——”地翻身跃起,大漠妖女迅捷“唰——”地一 “爪”子,又把他狠狠摁下。
布木布泰惊异地:“怎么,大表姐?”
大漠妖女翻白着眼说:“我说放人了嘛?嗯?”
布木布泰:“是是是……,大表姐,您发话。”
大漠妖女撇着嘴、慢条斯理道:
“告诉你们吧,今天你们多亏是遇上了我,遇上了我这个性子温顺、通情达理、刀子嘴豆腐心、忠厚老实、好说话、不爱斤斤计较的人,若是换了别人,可省着饶了你们?”
布木布泰小心应承着:“是是是……,是是是……,大表姐,大表姐,那您看,多尔衮——”
“滚——吧!”
说着,大漠妖女“唰——”地一声将多尔衮甩了出去。多尔衮在半空中一连串地翻了四、五个空心筋斗,这才落在草地上。书包网 bookbao.net 想看书来书包网
六 反复无常
六 反复无常
布木布泰见多尔衮脱离了险境,心情立即宽松了许多,她弓下身腰,有礼有节地颤声邀请道:“大表姐,我们的毡房就在前面,今天,我做东,您做客,小表妹盼望着大表姐前来赏光。”
“算啦,我还有事,没空搭理你们。——再说,我真的要去了,还不吓死你们!——宝珠、龙梅,咱们走。”大漠妖女说着打个旋风站立起来,招呼着她的两个女儿,上马就走了。
乌克善、巴吐吉拉嘎热和阿尔斯楞三人光着身子,瑟缩着、打着堆儿地团在一起。
——可把这个难缠的疯魔给打发走了!
布木布泰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她望着渐渐远去的大漠妖女,欣幸万分。布木布泰抚摸着 “咚咚”狂跳不止的胸脯,额手相庆,高兴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大漠妖女驱马只驰出一箭之地,突然,她打了个转儿,又踅回来了。只见她纵马上前,来到多尔衮身边,不由分说,探出左“爪”,“啪——”地一声,当胸薅①住多尔衮。
大家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布木布泰瞪大两眼:“大表姐,您、您这是……”
大漠妖女忿忿道:“你这个小蹄子,给我灌了半天迷魂汤,我险些上了你得当!”
布木布泰:“大表姐,您想干什么?”
大漠妖女:“我向来说话算话,我说了‘我非扒你们皮不可’,——那就得扒!我不能让江湖上的人,说我说话不算数!”
布木布泰:“你不是答应放了多尔衮了么?”
大漠妖女疯疯癫癫、粗声大嗓、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甩着头发,张着大嘴、可着劲儿地嚷道:
“——那话不算!”
说着,探出右“爪”,“唰——”地一下向多尔衮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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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薅:hão 方言:揪。
七 针锋相对
布木布泰不由自主地闪电般扑上前去,护住多尔衮,半央求半诘问道:“大表姐,您放了多尔衮吧,挺大的一个人,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呢?”
大漠妖女把眼一立,蛮横道:“不放,爱尔不尔。”
“当真不放?”
“当真不放!”
“果然不放?”
“果然不放!”
“肯定不放?”
“肯定——不放!”
布木布泰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片刻之后,她又振了振衣领,整了整帽子,理了理坠满缨络的小辫儿,紧了紧马蹄形的衣衫袖口,活动了几下手脚,目视大漠妖女,双手一抱拳,坚定沉稳地说:
“对不起,大表姐,小妹妹失礼了!”
大漠妖女看到布木布泰的举动,惊异得大张着嘴巴、眯着半拉眼珠子、歪着脖颈子、摇摆着蓬蓬松松的头、眨巴着疤瘌眼儿、嘴咧得瓢儿似的苦笑着,把布木布泰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半天,脸上布满了疑惑、好笑、意外、兴奋等复杂的表情,半天才拧着眉头、嘻笑挖苦道:
“怎么,还敢跟我动手?!啊?——你个小黄毛丫头!?”
“大表姐实在不放多尔衮,小妹妹也只好如此啦!”布木布泰昂然挺胸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漠妖女敞声大笑,那笑声有如阵阵枭①叫,一浪高过一浪,向北边的老林子飘去,令人不寒而栗。
布木布泰面不改色心不跳。
大漠妖女笑了好半天,笑够了,她抬着右手伸着食指,频频指点着布木布泰,才又接着说:
“跟我动手,你真是:癞蛤蟆上菜墩——楞装大块肉;蚂蚁过河——不知深浅;螳臂当车②——不自量力;耗子给猫拔牙——我看你是存心找死啊!”
“如果大表姐放过多而衮,那就算罢了;如果大表姐真的不放,小妹妹情愿以死相搏!”布木布泰话音朗朗,针锋相对。
“你要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那就来吧!”大漠妖女以语相激。
话音刚落,布木布泰一个旋子旋上马背,抢夺多尔衮。大漠妖女伸出右手用两个手指轻轻一拨,就把布木布泰弹下马背。布木布泰意欲再上,大漠妖女伸出右手摆动手臂止住了她。
“慢着。”
布木布泰停住脚步,定眼观瞧。
大漠妖女:“我在马上,你在马下,我是大人,你是小人儿,这样打不公平,你太吃亏了,传出去江湖上反倒笑我,说我欺负小人儿,我看这样吧,……”
说着,她左手挟持多尔衮,旋风般地从马背上旋了下来,站在布木布泰跟前,伸出右手,划拉了一大圈儿,指点着说:
“咱们都站着,我用一只手,用三成的力量,我让你们五个一起上,我再扒多尔衮的‘皮’,怎么样?”
“他们?他们这个样子怎样上阵?”布木布泰一指*的三个小伙子道。
大漠妖女将手中的多尔衮向外一推,搡了出去。顺手从自己坐骑上的革囊内抓出几件衣服,随手扬给光着身子团在一起的乌克善、阿尔斯楞和巴吐吉拉嘎热。
几件衣服散落在草地上。
——那衣服竟然是女装!
男人女装,是仅次于裸辱的一种刑罚。
女装就女装吧,顾脸要紧。眼前这种情形,有女装遮体,总比光腚强吧!于是,三人不由分说,撅着屁股,哄着、抢着穿上了女服。
乌克善穿上了一条带有小碎花的天蓝色的女式蒙袍蒙裤;巴吐吉拉嘎热光着上身,下身穿上了一条藕荷色的女式蒙古旗袍;阿尔斯楞光着膀子,腰上仅穿了一件粉地带有小碎红花儿图案、镶着一条半指宽蓝边的小姑娘的花裙子。——可怜的那件小花裙儿,紧紧巴儿巴儿地箍在阿尔斯楞的大牛腰上。那个大牛腰,几乎要把那条小花裙子给撑破了。
穿完之后,大家互相看着,你你我我转着圈儿地打量着,看过之后,三人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最后,还是谁也绷不住脸,憋不住劲,“吭哧”“吭哧”地都笑了,还笑了个没完。
真是:黄连树下弹琵琶——苦中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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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枭:鸺鹠,鸟,羽毛棕褐色,有横斑,尾巴黑褐色,腿部白色。捕食鼠、兔等,对农业有益。叫声凄厉瘆人。
②螳臂当车:螳螂举起前腿,想挡住车子前进。比喻不估计自己的力量,去做办不到的事情,必然招致失败(语出《庄子• 人世间》:‘汝不知螳螂乎,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八 首阵败北
大漠妖女:“怎么样,准备好了吧?小丫头片子,敢跟我叫阵,还拉出什么老憨王努尔哈赤来当挡箭牌,我怕他个鸟。原先我扒他们三人,每人两下就扒完了,这回我扒多尔衮,我不扒那么快了,这次我要慢慢地扒,多扒几回,我给你们多留出点机会。并且,我事先还先告诉你们,我要咋儿扒多尔衮……”
布木布泰几个人都神情紧张地听着。
“你们几个听好了,都记着,我扒多尔衮一共分五招。”
草原上一片寂静,布木布泰侧耳细听,唯恐漏听了什么。
“第一招:我扒他的左袄袖;第二招:我扒他右袄袖;第三招:我扒他的小坎肩;第四招:再扒他的裤子;第五招:也就是最后一招,我扒下他的小裤衩。你要是不提大金国老憨王我还给他留个裤头,你要是拿努尔哈赤来吓唬我呀,嘿嘿——,干脆,我把他儿子扒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你不是说他阿玛利害嘛?今儿个,我倒是要跟他比试比试,看看谁利害,我看看这个老憨王他有啥能耐。我扒了他儿子的 “皮”,看他有啥法儿!”
腰里掖着一副牌——她是谁来跟谁来!
“哼,——大不了就是脑袋搬搬家,留下个碗大的疤瘌罢了!” 大漠妖女毫不在意地拨浪着脑瓜说。
坏啦,这位还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昏天黑地的主儿。
——碰上浑茬儿了!
常言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冲的,冲的怕楞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位连脑袋搬家都不怕,对付这种人,你还真是:没大个好法儿。
大漠妖女浑归浑,有的时候吧,她好像还挺讲理,她瞥了一下布木布泰他们五个人,然后,接着说道:
“我用一条胳膊三成劲儿,让你们小毛沁子们五个人,——如果我用四成的力量,那我就算欺负你们。我告诉你们,你们听好喽:扒他的皮,我就用五招,五招过后,我肯定痛痛快快地、把他扒成过年的鸭子——净眼儿毛儿光。”
“五招过后,扒不完呢?”布木布泰追问道。
“我肯定扒完。”
“扒不完怎样算?”
“没那事!”
“有那事又该怎么着?”
“我说没那事就是没那事!”
“我问你真要有那事又该怎么办?”
“哦,你还挺饶舌!”
“当着大伙的面,你先说说,五招过后你扒不完又该怎么办呢?”
“好,那我就告诉你们,五招之内,,我肯定把他扒光。五招过后,如果我没有把他扒光,那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两便。没事了!怎么样?”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不许反悔!”
“不悔就不悔。”
“起誓!”
“起誓就起誓。谁要反悔谁就是龟孙王八蛋!”
“好——”
布木布泰一看事已至此,再无婉转回旋余地,便一使眼色,五个人“倏”地摆成了一个花花绿绿的五星人才阵,把大漠妖女围在当中。
等了大半天,大漠妖女也不出手,布木布泰只好硬着头皮说声“起——”,五个人同时奋身,分五个方向,向大漠妖女攻去。
大漠妖女并不闪避,众人的拳脚击打在她的身上,有如击在木桩石柱上一般,她毫不在意,只是好玩儿地瞧着对方。大漠妖女原地站定,倒背右手,觑得准确,只见她迎着多尔衮的掌风,声东击西,向她的右臂劈面一抓,嘴里喊着“左袄袖”,耳轮中只听得“唰——”地一声,多尔衮明黄色缎面小黄袄的左袄袖一下子被撕成了碎片。
——糟糕,大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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